吾儿叛逆伤透爹心(父愁者拉郎/邢居实/赵明诚)

*一句话产生的拉郎,真的是冷门拉郎写着玩的,没有什么考据。有点搞笑,全是OOC,当原创看比较好(这次不开玩笑)


*什么叫歹竹出好笋啊(战术后仰)以及,邢恕好像真的是赵明诚姑父……()


*我说原梗出处不是陈师道而是全祖望你们信吗……




赵明诚第一次见到邢恕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,被赵挺之抱着,逗弄着,让叫姑父。


不满周岁的赵明诚自然是叫不出来的,赵挺之也只是逗他玩而已。


邢恕长得凶,赵明诚眼巴巴地瞅了一会,也没见他笑一笑。


“哇——”


赵明诚这一哭,赵挺之就慌了,赶忙把孩子抱给了妻子,他则给邢恕赔礼。


“抱歉,和叔,明诚果然还是太小了,见不得生人。”


邢恕冷着脸,赵挺之也看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。


“父亲,我可以去看看姨弟吗?”


跟在邢恕身后的小孩子突然开口,他年纪不大,只十来岁,却已经长得温文尔雅,颇有当代雅士的风度了。


邢恕点了点头,看向了赵挺之。赵挺之自然不会阻拦,笑着让邢居实去后面找自己的儿子玩耍。



“正夫得幼子,果然喜爱得紧。”


小孩子都离去了,邢恕才终于露出点笑意,打趣起赵挺之。


赵挺之也笑起来,应和道:“我年过不惑,还能得此幼子,自是要爱护。”


邢恕点点头,没有再说。


他想着赵挺之有点太溺爱孩子了,恐怕以后子嗣难以成材。


赵挺之看邢恕不说话,也大约能猜到他在想什么。邢居实是出了名的神童,邢恕对那孩子极为严厉。


但在赵挺之看来,邢恕把他逼得太紧了。


赵挺之的长子八岁还只是读书,未尝新作,邢居实八岁时却已作《明妃引》,品评汉代故事了。




赵明诚的妻子正在后院中抱着幼子,赵明诚在母亲的安慰下已经不哭了,嘴里咿呀咿呀的。


“给舅母请安了。”


邢居实没料到后院里只有舅母和小姨弟,二位年长的姨表兄弟并不在。


他有点尴尬,上前行了礼就想离开。


“啊!咿……”


靠近的邢居实还没在舅母“无需多礼”的声音中抬头,就被赵明诚抓住了束发的簪子。


“!!”


两个大人都是一惊,邢居实都不知道还不满周岁的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,他竟挣脱不开。


“啊……啊!呀……”


而赵明诚抓住簪子,手里用着力气,涨红了脸,母亲去拍他的手想让他放开,他却不肯松。


“…………”


最后那根簪子还是光荣地退出了争锋,被赵明诚拔了出来,手一松,掉到了地上,断了。


邢居实此时很想哭。


要是父亲知道了这事,他免不了被一顿臭骂。


但是……


邢居实看着小脸通红的赵明诚,又觉得没那么生气了。


“敦夫,我去找根正夫的簪子给你吧?”


舅母很快帮他找到了补救的方法,但邢居实知道自己还是躲不过父亲的怒火。


“好,有劳舅母。”


能拿一根舅父的簪子,总还是好的。


赵明诚被母亲交给了邢居实,而母亲要去卧房找东西。


邢居实根本不会抱孩子,他接过赵明诚的时候慌得不行,手都不知道怎么放,最后他只能坐着,让舅母把孩子放在他的腿上。


邢居实就这么一动不动地,像个木桩似的,生怕自己把孩子摔了。


他能不动,赵明诚却不能。赵明诚在邢居实腿上躺了一会就手脚并用,想爬开。


“明诚!”


邢居实赶紧拉住他。


“哇……”


婴孩的身子还是软的,被他这么一拉,赵明诚整个人都瘫在了他怀里。


真的是瘫。小孩子像是一汪水,温温软软的,把邢居实吓得不敢说话。


好在赵明诚这次头在邢居实胸前一撞,觉得有点疼,但也没哭,反倒安静下来了。


小孩子好软啊……这是邢居实的第一反应。


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孩子,邢居实突然有些开心。


这是他的姨弟啊。


这是能被父母宠爱着长大,能被父亲抱着向亲朋炫耀的孩子呀。


邢居实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没有被父亲爱过,只是从他有记忆开始,他就整日与书籍为伴,被长辈们称为神童。


“真羡慕你啊,明诚。”


赵挺之似乎并不逼迫自己的孩子,邢恕因此有些与他不对付。但邢居实很喜欢这个舅父。


“明诚……愿你……”


邢居实看着怀里笑着的孩子,自己的长发不知何时被他抓了一簇去。


“愿你能平安喜乐,明诚。”


邢居实知道,自己大概再也见不到这孩子了。


那日邢居实簪着赵挺之的簪子回了家,也果不其然挨了邢恕一顿骂。


年年看尽南飞雁,一去天涯竟不还。




“舅父……明诚今年,该有六岁了吧?”


赵明诚已经开始读书,也一如赵挺之所料,没有任何天赋。


“敦夫,我已经派人催和叔回来了,再等等……”


赵挺之被妹妹叫来,说邢居实病得不行了,而邢恕不知在哪里,找不到人。


“舅父……我没事的。”


邢居实反倒安慰起赵挺之,尽管他现在已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。


邢居实抓着舅父的手,断断续续地说着话。


“我不想死……舅父……母亲还……”


像是终于撑不住了,邢居实突然流起了泪。


“不会有事的,敦夫,不会有事……”


母亲在床边已经哭得撕心裂肺,只有舅父还强撑着。


我本四方人,飘泊谁为偶。有意问山神,此生复来否。






赵明诚此刻很忧伤。


陈无己怎么什么都往外说,还是跟黄山谷。


什么失好于父,什么几如小邢。


“不过……要是真能像敦夫兄就好了。”


赵明诚自嘲地笑了笑。


他要是二十而亡,还能留下个好名声。何至于如今这般身不由己。


赵明诚想起昨天刚到的敕命,就一阵头疼。


官家有命,他又不能违抗。


头疼啊。


赵明诚不知第几次这么感叹。


“敦夫兄,带我走吧……”


“德甫,别发癫了,赶紧收拾行李去莱州赴任要紧。”


看着丈夫对着书胡言乱语起来,李清照实在忍不住了。


“好好好……”赵明诚无奈地笑着,“都听娘子的。”


各人有各命,是他要面对的,总是躲不过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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